《基督山伯爵》是法国19世纪作家大仲马的代表作之一,人们通常用“君子的复仇”来概括这部作品,即遵循着我们常说的“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”。
一、故事梗概
主人公埃德蒙·当泰斯被人陷害投入孤岛死牢后,在狱友(也是一名曾经处于社会第一等级的天主教高级教士)的帮助下知道了陷害自己的仇人,拥有了不同凡响的眼光、格局、信念和情商,并接受了一笔遗赠给他的藏在基督山的宝藏。
成功越狱后,主人公找到了宝藏成为巨富,化身基督山伯爵。而14年不见天日的屈辱蒙冤,铸就了他誓死报仇的钢铁意志;狱友给予的友谊和帮助,让他具备了融入上流社会的能力和智慧;基督山岛上的宝藏,则给了他实现夙愿的实力和资本。
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磨难,这个出现在欧洲上流社交界的伯爵,精心策划,一个一个地,让信任并帮助过他的朋友获得了最终的幸福,让陷害并背叛他的人身败名裂。
而他本人,也因为爱(而不是恨),实现了自我的救赎,最终放下仇恨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。
二、故事背景
作品展示的故事背景是19世纪上叶(1815年-1834年)欧洲波旁王朝的复辟以及七月王朝这两大时期,特别是故事主要发生地法国,君主专制制度被彻底推翻,自由民主思想被广泛传播,司法制衡,三权分立思想已经得到广泛共识和运用,基本呈现了现代社会的雏形。
首先,打破了特权思想和特权阶层,法律面前人人平等。小说主人公的陷害人之一就是一名社会地位很高的检察官。这名检察官在之后一次法庭审理过程中,被揭发出当年的罪行。因此,即便是刚刚处在公诉人位置、高高在上的检察官,也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和审判。
其次,新闻记者因为在舆论监督方面的贡献被冠以“无冕之王”。当时的舆论监督业已成为不可小觑的力量。小说中的新闻记者博尚,因为职业关系,永远可以在剧院演出中获得预留座位。也是他,因为职业操守和对朋友的负责态度,调查发现了当年的罪恶,点燃了揭露整个阴谋的导火索。
第三,物理和化学知识已经相当科学。狱中的教士就是运用地球公转和自转原理,利用影子的推移计算时间;因为掌握了化学知识,主人公制造了救人的良药和杀人的毒药。
三、君子的复仇
尼采说:道德有两种,有独立心而勇敢者曰“贵族道德”;谦逊而服从者曰“奴隶道德”。
小说主人公埃德蒙·当泰斯在重获自由后,本可以使用私力手刃仇敌。然而他没有这样做。他的理由是,死,对罪人来说只是一种刑罚,而不是惩罚。
所以,他选择了让当年的罪行公之于众,让背叛者和陷害者接受法庭和道德的审判。这样的选择,无疑过程更加曲折,也更加具有不确定性,但这样的选择,无疑又是最符合道德标准和法律底线的。
主人公当泰斯虽然不是贵族出身,但他为复仇做出的理性选择和周密准备,让他已经具备了贵族的特质。也正因为如此,他的复仇之路才会受到大家一致的认可和追捧。
而他本人,也因此得到解脱,终获幸福。
四、以暴制暴
这就不禁让人联想近期发生的张扣扣案件。贴着“为母复仇”的标签,在网络上被热议的张扣扣,历经22年选择了私力泄愤,以暴制暴,将邻居一家三口杀害。在法庭之上,他的“为母复仇”虽然在辩护人眼中闪耀着人性的光环,却没有得到法庭的谅解。最终,因故意杀人、故意毁坏财物罪,张扣扣被执行了死刑。
这个结果经典地回答了我们这样的疑问:在法庭上,辩方的真相和控方的真相,到底哪个是事实的真相?
答案是:在法庭上,证据就是真相!无论如何,辩护词中的洋洋洒洒,因为没有证据的支撑,只能是空中楼阁,口说无凭,对判决结果没有任何实质影响。
只可惜了4条生命,两个家庭,就此被毁。这样的代价,未免太大,也太沉痛了。这也是为什么无论该案的诱因到底孰是孰非,法庭都不鼓励私力报复的原因。
五、关于敬畏
于是,我在想,基督山伯爵带给我们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迂回曲折的故事而已。他的复仇之所以能被不同种族、不同信仰、不同肤色、不同地域的读者广为认可和流传,还因为他传递出了很多人类需要共同遵循的普遍标准。
首先,是对规则的敬畏。我们可以叫它为“契约精神”,也可以是“平等思想”,或者说“敬畏之心”。这里的规则,可以是法律、道德标准、规章制度、合约条款,也可以是自然法则、规律定律、规则定理,不一而足。
古语有云:“抬头三尺有神明”,心存敬畏,让我们“心有猛虎,细嗅蔷薇”,才能“行有所止”,才能守住“初心”和“底线”。因为敬畏,我们才能享受自由的呼吸,自由的快乐。
基督山伯爵的敬畏,在于他无论使用什么手段,最终的目的,仍然是把对方送上法律的审判庭;在于他像鸟儿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,爱惜自己的名誉。
而我们的敬畏,则体现在即便身处监督和约束之下,仍然轻松而坦荡;即便身在没有监督的法外之地,依然自律而审慎。
六、关于友情
基督山伯爵拥有无尽的财产,这让他拥有了贵族的地位和特权。他拥有教士传给他的智慧和涵养,这让他拥有了贵族的表象和特征。而他自己与生俱来的正直和善良,对朋友的尊重和真诚,对目标的坚定和果敢,才是他作为基督山伯爵,这个带有宗教色彩的贵族爵位的实质和内核。
为了友情,他可以违背初衷,救仇人的女儿于危难;为了友情,他可以乔装改扮,雪中送炭而不图回报;为了友情,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而保全对方的孩子。
他的慷慨、悲悯、重情重义,让他几近于神而非人。而他的这些品质,不正是我们所珍视和向往的吗?
七、关于情绪
基督山伯爵是个爱憎分明的人。对于陷害他的,他睚眦必报;而有恩于他的,他涌泉相报。也许是背负的仇恨太深,太刻骨,他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,压抑自己的爱与恨,礼貌而克制地和陷害自己的人周旋,最终实现复仇计划。
我们不需要这么沉重的情绪管理,但人常说“冲动是魔鬼”,连情绪都控制不了,还谈什么掌握人生?的确,管理好情绪,与自己和解,跳出负能量的黑洞,是爱自己和爱别人的开始。就像我们开车,遵规驾驶,文明出行是前提。发生事故得饶人处且饶人,是积福。越是着急,越要控制好车速,把稳方向盘,防止小情绪,酿成大事故。
如果有什么坎,不可逾越地挡在你面前,让你沮丧,让你难过的话,还请记住这句话:
人类的一切智慧就包含在这两个词里:“等待”和“希望”!